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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成为一个真实、充满爱与能量的清醒自主的人。

(一)

他在港的这几天,几乎跑遍了油尖旺一带最有名的书店。

铜锣湾和佐敦的商务印书馆,油麻地的中华书局,尖沙咀的诚品,铜锣湾和旺角的乐文,旺角的序言和田园……

他都很喜欢。

连锁书店自有其明亮规整舒服之处,而楼上书店也有着杂而不乱、小而丰富的趣味。

唯一遗憾的,是“人民公社”书店没有找到,也不知是迁址了,还是他眼瞎了。

(二)

此番他又带了十几本书回来,除了帮俩朋友带的三本,其余全是自己的。

他像着了魔似的,丝毫不把自己长久以来的“穷困潦倒”放在眼里,也不计较背负这些书的辛苦。尽管他的两肩已是酸痛不堪,中指甚至都磨出了茧子。

但他感到很快乐。

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狂喜和欢愉。

(三)

他买到了五本马家辉的书,跑遍了几大书店才寻到的,亦不知是马博士的书太过畅销,还是书本身的出版量太少。

他一直以来都很想读到马家辉的《我们》《你们》《他们》,但他只买到了后两者。小说《龙头凤尾》他是早就读过的,那会为了先睹为快,买的是盗版的港台版。之后虽又买了简体本,终究还是觉得有些遗憾。于是这回也顺带购得港台正版,留作收藏。此外他还买到了大陆已经绝版的《日月》,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的,而三联出的《爱恋无声》还是没有找到。

最令他兴奋的还是找到了那本书名听起来就很带感的《我们已经走投无路》。

林燕妮女士今年刚逝世不久,见书店有卖她的纪念文集,他便翻了翻,觉得很惊喜,遂也买了一本,另又买了一本再版的林女士处女作《懒洋洋的下午》。

毛尖出的新影评集《夜短梦长》,评论许多经典电影,倒是比她平日的杂文严肃得多,他自然不能放过,何况还有李欧梵先生作序推荐。

说到李欧梵先生,其大作《上海摩登》,他这次见到也果断买了。之前曾在羊城书展上翻过,但因为手头拮据,犹豫再三还是忍痛放下了。这次再见,想来亦是缘分,就不再有半分踌躇。仔细一看,原来还是毛尖翻译,心中就更加欢喜。

(四)

逛书店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。

尤其是逛香港的书店,就像冒险一样,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事情,或是遇见哪本书。

比如这次他又去了尖沙咀的诚品,虽然没有第一次去时给他带来的那种震撼了,但他还是会一直记得这一次。因为在逛着逛着的时候,书店竟然停电了。彼时正值傍晚,天色渐渐变暗,书店里漆黑一片,他倒是觉得有趣,打开手机电筒继续找书,直到冷气没了觉得待着难受他才离去。

而在序言书室和田园书屋,他又鬼使神差地在犄角旮旯处找到了朋友托他买的两本书。本来他都打算放弃了,找不到就不买了吧。谁知最后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。让他高兴的呀,连忙同朋友道喜,隔着屏幕都想让对方分享到自己的喜悦。仿佛这书是他自己要买的似的。

对了,去序言书室需要搭乘电梯。那部电梯看上去便很有些历史了,升降速度较慢,且贴满了各种奇怪的海报。到达相应楼层时,还会重重一震,有种塌陷的恍惚感。末了发觉不过只是虚惊一场,便觉得这种体验亦是有趣得紧。

(五)

有时想想,家里已经堆满了各种书,这辈子倘能看完估计都得谢天谢地了,但他仍旧是抑制不住心中想要占有的欲望。

这种占有使他充满了获得的快感,而这种快感能在心中能充盈许久不散。

但这种快乐终究是有些虚妄的。对于“买书如山倒,读书如抽丝”的他来说,买得再多恐怕都及不上多读几本更能叫他感到踏实和安心。

可是,谁知道什么时候,哪一本书,能在他遭遇了一些事情,想不通一些事情的时候,给他提供一个精神上的避难所。

每当他有类似的体验之时,就打心里觉得这真是再多钱也换不回来的陪伴和慰藉。

而诸如此类的“相遇”,有时也需要有些试错的过程,或是更耐心的等待。他不急,那就这样,能拥有时便拥有,想占有时便占有。因为是书,他可以不必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,因为是书,他得以不必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。

无情之物,与多情之人,相伴无厌处,便是地久天长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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